
导演: 拜伦·霍华德 / 瑞奇·摩尔 / 杰拉德·布什
豆瓣评分:9.3
观影人:今闻
临近《疯狂动物城2》上映,回想起第一部的火爆,已经悄然过去近十年。忍不住在订好首映之后重看了一遍《疯狂动物城》,除了兔子警官和狐狸先生的打情骂俏之外,倒也在动画片的剧情中,领悟出一些现实世界的魔幻味道出来。
这部动画片有着当时成功动画的全部因素:《冰川时代》的搞笑,《驯龙高手》的成长,《超能陆战队》的治愈。但《疯狂动物城》又带有一丝现实的沉重:它在逗着孩子们大笑的同时,却让成年人沉思。短短两个小时内,电影不但用完整的世界观影射现实,还借着连续反转的剧情挑战观众的伦理观,从而彻底颠覆了好莱坞动画“傻白甜”的传统套路。
单单靠那些极具反差的动物,《疯狂动物城》肯定能在票房上大有斩获。但我更好奇的是,电影的内涵会给引发怎样的辩论,以及这部电影会否成为当代文化的一个经典。在我看来,这部电影至少存在三重递进的内涵,值得在观影中留意。
一、动物乌托邦。《疯狂动物城》的译名不算所有好莱坞电影中最差的。毕竟,还有《黄金三镖客》、《刺激1995》、《美食总动员》等译名界的奇葩垫底。但“疯狂动物园”抹杀了英文名“Zootopia”中重要的隐含信息。在英文名中,“zoo”是动物园的意思,“topia”是希腊文中“地方”的词根。这个希腊词根经常出现在一个英文词中:utopia,即“乌托邦”。因此,电影更准确的译名应该是“动物乌托邦”。
作为“理想社会”的代名词,“乌托邦”源于十六世纪英国学者托马斯·摩尔的同名著作。在那本书中,摩尔虚构了一个拥有完美社会体制的小岛,不但废除私有制,而且实现了人人平等。在理想制度的保护下,小岛上的居民充分享受自由。现实社会中的贫困与罪恶也不存在于这个小岛。
《疯狂动物园》中的“动物托邦”也是一个理想化的城市。所有动物不分种族的生活在一起,每个动物都能成为它想成为的样子。但随着剧情的进行,观众会发现“动物托邦”只是概念上的理想,远非现实。“动物乌托邦”究竟是鼓励性的“乌托邦”,还是讽刺性的“反乌托邦”,这是从电影名字开始就已经在探索的第一重内涵。
二、成人寓言。《疯狂动物园》的动画从一开始,就刻意影射现实。兔子急着到交通局查车牌号,交通局的办事人员却都是些行动迟缓的树懒。小朋友们看到银幕上的憨厚树懒开心得哈哈大笑,但成人观众脸上全是苦笑:生活中拖沓的行政流程,大概比树懒还要差劲。动物城中处处有物种偏见:兔子不适合做警察,狐狸都是骗子,食草动物软弱,食肉动物残暴……可以说,《疯狂的动物园》是一则关于现实的寓言。
《疯狂动物城》最想反对的,其实是常见的脸谱化解读,比如狮子代表统治者、狐狸意味着狡猾。随着剧情的发展,动物的真实性格总是背离对应的传统脸谱。本应胆小的兔子却勇敢热血,本应狡猾的狐狸却善良真诚,体形渺小的动物成了黑帮老大,体形硕大的动物却是小马仔。片中的大反派更是出人意表。用寓言故事来解读现实,用反脸谱来反对种族主义,是电影的第二重深意。
三、艺术是世界的通用语言。在电影的最后,重归和平的动物城举行了一场演唱会。超级巨星羚羊在台上唱了一首“尝试一切”(Try Everything)。这首歌正符合电影主题:每种动物都有缺陷,但这不应是物种间的鸿沟。想要跨越物种差异,唯一的办法是努力尝试,不放弃交流。伴随着音乐,不同动物在舞台下携手起舞,迪斯尼电影标志性的欢乐嘉年华气氛终于在这场一夜狂欢中回归,合家欢的结局之上,是人类对于艺术审美的对立而统一。









